葉西

笑,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,哭,你便独自哭

【聂卫】山鬼篇之离异幽梦

又是这里。盖聂身处一座幽山之中,周围云雾朦胧,一个优雅低沉的年轻男声一直在耳畔低喃:“师哥,师哥――”一步一步牵引着他去往那个梦中,无数次徘徊的木屋。


“叮――”早晨七点,生物钟一向很准的盖聂按时醒来,在发觉自己又做了那个梦后,无声的叹了口气,随即去了洗漱间冲了个澡,出来,又是精神抖擞的一天。


盖聂这两月一直梦见同一个场景,梦中的自己似乎是一名年轻的弟子,也唤盖聂,总是身着白色武袍,与一名同样身着古代黑色武袍、看不清眉目的黑发少年,或在木屋前的古树下,或在小溪边,与“他”用木剑对决,彼此各有胜负,那黑发少年应该是“他”的师弟,见到“他”总是不情愿的喊着师哥,可爱得紧。


有时那师弟胜了,整个人都会变得活泼一些,气势也不在那么锋锐,一声“师哥”也会喊得更亲切软糯些,有时败了,就会闷闷地一天都不说话,在那颗树下练到天黑,看见他也会高傲的扭过头去,而他,似乎是极喜爱这个师弟,面对那人偶尔耍小性子,也从来都是好脾气,不曾同那师弟生气过。


盖聂站在地铁里,今天是周一,工作日,他本应该整理好思绪,以最饱满的精神,迎接繁忙的一天的,只是脑海中,却一直不断地闪过梦中那些片段。


“他”对师弟有情,盖聂可以肯定。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、体贴,绝不是所谓的师兄弟之间的情谊。


梦中的“他”,看着自己的师弟,一点点的由青涩变为成熟,富有魅力,越来越吸引着“他”的目光,每次下山,自己的师弟身旁总会围着一群年轻姑娘。日复一日,心中的焦虑与危机感愈盛。


又一年,上元节,“他”与师弟游着灯会,那年上元节,游人如织,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,都在这一天向对方表达爱慕,或把心愿写在花灯上,随着河流漂走,祈愿美梦成真,那时,“他”与师弟并排看着这繁华盛景,然后,在灯会即将结束的时候,“他”将师弟带到一棵开得极盛的梅树下,终于鼓起勇气,向师弟诉说了情衷,“他”的师弟却似乎并不惊讶,闻言竟轻轻笑了一声,看着师哥难得紧张的模样,叹道:“你这呆子!你不说,我还以为你要憋在心里一辈子呢――”于是下一刻,双唇相贴,“他”们,在雪梅纷飞的那一夜,定了情。


在那之后,“他”们仍是如往常一般,练剑、做功课,然而终究对了一些什么,比如,每次两人对决的时候,“他”那师弟总会趁着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对“他”做言语、动作上的tiaoxi,而“他”,每次都会被逗弄这面红耳赤,久了,“他”也能面不改色的用各种手法技巧将师弟弄的气喘吁吁。


那是“他”记忆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。可有一日,他与师弟在栏杆旁交流剑术心得时,两人同时感觉到谷中的机关阵法被触动,因常有猎人、采药人来此地时一不小心误入机关阵中,于是两人以为这次也是如此,师弟卫庄一向对救人兴致缺缺,这次前去的自仍是“他”


可当“他”看清那被困之人的面目后,盖聂却顿时僵在了原地,那人是从前家里人为他订好的未婚妻――端木蓉的贴身侍女,原本便对她没有情意,后来“他”爱上的师弟,便求家人退了婚,“他”有负那位小姐,后来退婚之时亲自上门,携重礼致歉时,见过她,这才认了出来,本以为再无瓜葛,再见面,饶是“他”,也被惊得不知所措。


只见那婢女鬓发凌乱,发钗散散插着也不理一理,被救出来后便哭哭啼啼的向他诉说来此的缘由。原来,自打她的小姐――端木蓉被退婚时,见到了“他”,便自此害了相思病,可两家已经退亲,面皮都扯破了,断无再谈婚嫁的可能,那位端木小姐终日寂寂,可有一日,一位吴姓公子见到她家小姐便惊为天人,回去后当即便请媒人随她亲自上门提亲,聘礼丰厚,端木家父母见吴公子语气诚恳不似作伪,长得又一表人才,稍作沉吟便答应了下来。


那侍女哽咽了一下,又接着说:“自古以来,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小姐虽不愿,却悖逆不了老爷夫人的意愿,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位吴公子,可小姐面上不显,心里却不愿,大婚之日竟...竟拿出随身携带的剪刀意欲自裁,幸好婢子及时发现,小姐才没有...没有成功,可自那以后,小姐就开始绝食,姑爷很恼火,也不管小姐,婢子实在没法子了,公子,求您去看看小姐吧,小姐只有见了您,才有活下去的念头啊!”


“他”听了那女子一席话后,原先对那位小姐的歉疚更深,思考了一下,终究没有将此事告诉师弟就随她走了。


到了那吴家大院――端木蓉的房间内,看见了那端木小姐端坐在梳妆台前,未施一黛,形容枯槁,可一见了他,竟似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,脸上也带了一点血色,急急从凳子上坐起来,似是觉得自己容颜丑陋,忙抬袖遮挡,可脚却一步一步慢慢朝“他”走了过去,扑在“他”怀里,嚎啕大哭,良久,“他”的手抬起又放下,最终还是轻轻放在那消瘦的女子肩上,拍了拍。


“他”决没想到,这一幕,却全都落在了窗外、墙头立着的那人眼里,原是卫庄见他久久不归前去寻找,正好看见“他”随着一侍女打扮的女子去了这院落,便一路尾随,便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师哥、恋人依人在怀,一副郎才女貌的璧人模样,却无端刺伤了卫庄的眼。


卫庄并未向师哥问清事情缘由,“他”也从未向师弟说起这件事,可自那日以后,两人的隔阂,却越来越深。“他”不知为何,却也恐惧着师弟离他越来越远,终于,一日,“他”,当着早已知情的师傅的面,向师弟求了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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