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西

笑,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,哭,你便独自哭

〖巍面〗友于 (一)

友于:意为比兄弟更深的感情
架空,有新设定


世有天阴人,男儿身,万中无一,面容较常人姣好,额中央有一红痕,乃其独有,可孕子,若做男儿,额中红痕褪去,无法生养,若雌伏人下,红痕变幻为彼岸花,不可使人孕子。(注:与天阴人通婚所诞之子多聪慧,有异才,天阴人无血脉限制,可近亲通婚)

正文:

江南富绅沈觉府邸


“咳咳咳咳!!”沈觉鬓角发白面容憔悴,连眼窝都已深深凹陷进去,他躺在榻上,挣扎又吐出一口血,身旁诊治的是此地医术最高明的莫老先生,然而他把着沈觉的脉搏连连摇头,对一直静默在沈觉旁边的少年叹气道:“沈少爷,老朽真的无能为力,沈老爷是多年来积劳成疾,又加上心有郁结一直未有纾解,沉珂淤积于五脏肺腑,非人力所能为,老朽虽尽力医治,但已无力回天...”


身旁那长身玉立的清隽少年虽早有预料,听到此仍是红了眼眶。周围侍候的丫鬟和门外家丁早已跪了一地,听了大夫这话,更是忍不住低声哭嚎起来,这沈老爷素有善名,为人勤俭,常常布施散财,对下人也友善,不曾苛待责骂过,谁成想,唉,好人不长命啊。


“谢谢莫老先生,管家,带老先生去账房领钱吧,咳唔——”沈父如今形销骨立,早已不复当年玉树翩翩的模样,说话间又咳出一滩浓血,一看就是命不久矣。他喘息着伸出手来,“其他人都退下吧,巍儿,你过来,我有话要对你说..”沈巍连忙走了过去,牵住父亲的手。“巍儿,我眼看已是不成了的,因此临终前要求你一件事。”


沈巍红着眼哽咽道:“不会的,父亲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,您一定,一定会好起来的!巍儿还等着父亲继续教我如何经商呢,父亲您答应了我的....”,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,沈巍也知道这话只是安慰自己的,又想起从前父亲和蔼慈祥的模样,大大的眼眶里顿时就落下一颗泪来。


沈父听了他难得孩子气的话,虚弱的笑了笑:“恐怕父亲这次要食言了,巍儿,你听父亲说,答应我这件事,要不然我沈觉,咳!沈觉死都不能瞑目啊”,沈巍明白父亲是真的挺不过去要交代遗言了,连忙忍住眼泪答应道:“父亲您说,我都答应。”


沈父双眼放空,像是在缅怀往事,面上似悲似喜,只听他说道:“当年,我与她因一场暴雨相识,甫一见她,就再也不能忘记,后来得知她也有意与我,便与我私定终身,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,因受家中亲戚连累被发落,等我去找她,她家已被官府所封,人也不知下落,我四处寻她,等了她三年,终于心灰意冷,便受家人所迫,娶了嫣儿,也就是你母亲,生下了你,我原以为她早已死了,谁知又过了几年,她便来寻我了,说当年家中突逢巨变,她受了刺激,自此便忘了所有,她家中父母觉我二人悬殊太大,便没有告诉于她我的事,后来她父母死去,她又受刺激便想了起来,然举目无亲,便来投奔我,我一时忘不了从前事便与她暗自好了起来,你母亲知晓了此事,郁郁而终,而她因此愧疚,生产当日便也走了。”想起当年愧事,沈父老泪纵横,沈巍便静静等他平息过去。



“我对不起你娘,也负了她,这些年时常念及此事,每每心痛欲裂,恨不得随她二人同去,但又忧你年幼,这才苟活于世,如今你已十六,便是我撒手去了,你也能独挑大梁了”


“......”


“她留下了一个孩儿,我给他取名沈夜,比你小六岁,我自觉对不起你娘,便将他一直养在外面,这件事只有管家福伯知晓,可如今我要死了,夜儿自幼体弱,巍儿,我实在放心不下他,因此腆着这张老脸望你将他带大,...”沈觉说到这,已是出气多进气笑,但他却死死抓着沈巍的手:“巍儿,为父求求你,将他带在身边,照顾好他,行吗?”


沈巍的脸上此时已全是泪痕,他狠狠点着头。父亲的遗言,他如何不答应。


“好!好孩子!我沈觉有子如此,死也瞑目了,哈哈....哈哈”沈父淌泪笑着,声音渐轻,忽然,一直握着沈巍的手也落了下去...


“父亲!!!!!”

沈父丧。


全府笼罩在一片悲伤阴霾之中,灵堂前,沈巍身着素服,形容哀戚,却一人主持了整个丧事,沈府上下,有条不紊的迎送着悼唁的客人,不过十六,就挑起了整个担子,自此,沈府荣衰,皆系与他身。


沈父头七过后,沈巍唤来管家福伯,询问沈夜之事,管家自是悉数说出。


“....那二少爷”,福伯见沈巍并未出言反对,知道他已是默认了沈夜的身份,才又接着说:“那二少爷自小体弱多病,三天俩天就得病一回,老爷找了许多名医开了不知多少方子也不见效,说二少爷早产,这病啊,是从娘胎里带来的,吃药只能治标不治本,好生养着,也就是了,我听那边照顾的仆人说,二少爷听说老爷去了,哀戚过度,又病倒了,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。”


沈巍听了,也不说什么,管家吃不准他的想法,便只能在那里候着,过了一回儿,沈巍说道:“明天你陪我去接回他吧,我既知晓了还有这么个弟弟,自然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”


管家应下,他自小看着沈巍长大,看着他年纪轻轻就要担起重任,从前有老爷的命令,不能对少爷说起二少爷,他既心疼少爷又十分愧疚,了解少爷的性子,言出必践,他既然这么说,就是打心底这么想的,福伯想着把二少爷接回沈府,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少爷分担点事务,减轻少爷的忧愁,便是不能,一个从小泡药罐子长大的二少爷,又差了六岁,想必是对少爷构不成威胁的,好好养着也就是了,老爷生前,他偶尔也会陪着看看那二少爷,觉着不是个坏的,又可怜他自出生就没了娘,一个人孤苦伶仃,其他事不提,和大少爷做个伴也是挺好的。


不管管家福伯怎么想,一夜就这样过去了,第二天,沈巍便随着福伯去见他未曾谋面的弟弟――沈夜。

(二)   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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